夫桃李不言而成蹊，有实存也；男子树兰而不芳，无其情也。夫以草木之微，依情待实；况乎文章，述志为本。言与志反，文岂足征？
赞曰∶才性异区，文体繁诡。辞为肌肤，志实骨髓。
夫通衢夷坦，而多行捷径者，趋近故也；正文明白，而常务反言者，适俗故也。然密会者以意新得巧，苟异者以失体成怪。旧练之才，则执正以驭奇；新า学之锐，则逐奇而失正；势流不反，则ท文体遂弊。秉兹情术，可无思耶！
若情数诡杂，体变迁贸，拙辞或孕于巧ู义，庸事或萌于新意；视布于麻，虽云未贵，杼轴献功，焕然乃珍。至于思表纤旨，文外曲致，言所不追，笔固知止。至精而后阐其妙，至变而后通其数，伊挚不能ม言鼎，轮扁不能语斤，其微矣乎！
观此众条，并书记所总∶或事本相通，而文意各异，或全任质素，或杂用文绮，随事立体，贵乎精要；意少一字则ท义阙，句长一言则辞妨，并有司之实务，而浮ด藻之所忽也。然才冠鸿笔，多疏尺牍，譬九方堙之识骏足，而不知毛色牝牡也。言既ຂ身文，信亦邦瑞，翰林之士，思理实焉。
自教以下，则又有命。《诗》云“有命自天”，明命为ฦ重也；《周礼》曰“师氏诏王”，明诏为ฦ轻也。今诏重而命轻者，古今之ใ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