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的笑意更加明显了:“那日你果然在铺子里!”
这个ฐ庶子虽不是她带大的,但自从庄锦的姨娘去世以后,也一直跟在她身边,对她也十分的恭敬孝顺,因此她对庄锦也确实十分上心。
待到七月末,宫里头贵妃果然又重新า有了圣宠,毕竟是多年身居高位不是没有道理的。贵妃如今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风韵却更胜当年。
而且若论起来,张珣才是真正简在帝心的人物,在圣上跟前一句胜过旁人十句,比起南安候这种空有爵位的人家不知强了多少。就是知道张珣不待见自己,他又如何敢得罪。
姑娘出了这样的事,理国公夫人哪有心情在坐,告了罪就带了女儿回家去了,大太太因着自己内定的儿媳妇出事,也坐不住了,带着人回了家。
清妃点点头,瞧着樱桃一脸的笑意盈盈,就知道她又得了什么เ有趣的消เ息。
刘氏笑答:“多谢五弟上心,原就不是大病,养了这么些天,也不碍事了。今儿正好二婶三婶这里有大喜事,母亲便叫我也来沾沾喜气。”
林掌柜忙赔笑道:“五爷难得来一趟,哪里就能ม碰上要紧的事儿呢。五爷放心,前头都有小子们盯着,不会出乱ກ子。”
钦天监拿了庄锦和端王祁垣的八字,测出了良辰吉日,婚期定在十月初八,如今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准备。皇帝器重的儿子,哪怕是二婚也要好好准备。
“五爷来了,太太刚ธ还念叨呢,说五爷来了就请进去呢!”
“咱们家!”庄锦还没说完就被祁垣打断了,十分正经的纠正道。
庄锦一滞,立刻改口:“咱们家!”
祁垣这才点点头,给庄锦加了一筷子菜,示意庄锦接着说。
“咱们家还有侧妃姨娘们服侍早饭的规矩呢?”
祁แ垣正准备喝粥,听了庄锦这话,端着碗诧异的看了过去。
“这话怎么说?哪家没有这规矩,难道定襄候府不是?”
定襄候府还真没有,大太太一向不喜欢姨ถ娘们在眼前晃悠,因此除了请安,并不叫她们服侍。他以前都跟同窗们在外头读书,谁没事打听内宅的事情呢。如今听祁垣这么เ说,端王府还是常态不成?
见庄锦愣住了,祁แ垣又给添了一筷子菜:“别ี发愣,吃饭!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家以后什么规矩不都是你定的吗。你若是喜欢,就叫她们天天进来伺候,这是应当的。你若是不喜欢,就叫她们少来。不过是这点事情,又什么为ฦ难的?”
“并不是为难。”端王府的小菜还真是不错,“只想着,亲王侧妃到底有些体面,总不好跟奴才似的使唤吧!”
祁垣笑道:“她不是奴才还是主子了不成?今儿才跟你说过,咱们家只有三个主子。叫她管家是因着没有当家主母,家里总要有人料é理,如今有了,她自然做她改做的事儿,你不要多想。”
我真没多想,庄锦心道,看来这看似体面的侧妃,祁垣并不怎么上心啊。在他心里,再是什么管家侧妃,也不过是个奴才吧!也不知道宫里是不是也是这般的规矩。
不过这话若是问起来就很是不敬了,因此到底只敢在心里头想想。
吃罢早饭,外头车驾已经备好了。时候不早,两人也不敢耽搁,收拾妥当就要进宫。
临出门,祁垣瞧着庄锦身后的秋月道:“这丫头叫秋月?”
庄锦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什么意思,这才刚来,这丫头就入了这位爷的眼不成?
“你得空给改个名儿吧!”
庄锦这才明白,小郡ຉ主小名叫玥儿,端王府下人的名字里头是不能ม有这个音儿的。庄锦才来,到把这事儿给忘了。
“是我疏忽了,回来就改。”
果然,对着自己在乎的人,祁垣就很是上心,对着其他人,他就根本不放在心上。这样也好,以后免去了许多麻烦事儿。
等坐上了马车,缓缓往皇宫走的途中,庄锦才真正觉得紧张。这是他头一次进宫,要见的是帝后,可不是一般的公婆。前世他也是见过大场面大人物的,只不过有没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到底是不一样的,当今圣上,不只是怎样的威严。
祁垣见庄锦一路默不作声,还有些无措,便知他是紧张了。
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母后是最最和善之人,不用害怕,父皇父妃虽然严肃些,但也并不严苛。再者,他们的严å厉都对着儿子了,对着女儿和媳妇自然都是宽和的。”
庄锦白了他一眼,心说你就扯淡吧,自古谁家媳妇和女儿一个ฐ待遇呢,更何况你们家的女儿那是正经的公主ว,能ม比吗!
“看我干什么,别不信。前儿父妃还问我你喜欢什么เ呢?”
清妃这么关心他?庄锦很是好奇。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知道。”十分的理直气壮,不假思索。
呃……好吧,他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琴棋书画样样稀松,诗词歌赋不感兴趣,要知道他喜欢的是豪宅跑车名酒啊!!不过说了些话,到เ底放松了一些。
可惜好景不长,等到了宫门口下了马车,庄锦更紧张了。他还不比有些大家小姐,有身份有体面的跟着母亲进宫过几次,他是有生之年头一次进宫,瞧着这高大庄严的宫墙,朱漆琉璃瓦,可比逛故宫有压迫感多了。
再回头瞧着祁垣,今日的祁垣,头戴金冠,身穿着平日里很少穿的玄黑色亲王蟒袍,站在这紫ใ禁城下,越发显得贵气逼人。出门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เ,这会儿瞧着却是莫名的安心。
宫门口早ຉ有鸾仪宫大太监梁贵等候,见端王和王妃到了,忙笑着上前行礼。
“给端王殿下请安,给王妃请安。皇后娘娘一大早就叫奴才来接殿下和王妃,快跟奴才进去吧!”
梁贵是皇后宫中的总管大太监,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很有体面,就是皇子们在他面前也并不拿大。今天皇后叫他亲自来接,足见十分重视。
祁แ垣也不跟他客气,随着他一起进宫,还拉着庄锦道:“梁公公还没见过我媳妇吧,今儿正好见见,往后宫里还得靠公公照应呢!”
梁贵忙道不敢:“哟,殿下这话老奴可不敢当。能伺候王妃就是老奴的福气,日后王妃有什么เ事,只管吩咐奴才便是。”
庄锦很是诧异,祁แ垣跟大总管说话如此客气,又如此亲近,看来这大总管不是一般的人。祁垣捏了捏他的手,又对他点了点头,示意这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鸾仪宫。见到祁แ垣、庄锦进来,忙有皇后宫中黄女官迎了上来。
“殿下来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刚才还念叨呢,说殿下和王妃一来便叫迎进去呢!”
祁垣问道:“父皇这会儿还在?”
黄女官笑答道:“陛下说今儿要喝了媳妇茶才去上朝呢!”
祁垣十分高兴,对着庄锦道:“父皇高兴,给咱们体面呢,咱们赶紧进去吧。”
正殿内,皇帝正和皇后说话。祁垣领着庄锦进来,恭敬的跪下行礼ึ,庄锦不敢怠慢,低头跟着照做。
皇帝显然心情不错,乐呵呵叫起。
“你母后刚还念叨你们呢!”
皇后也笑道:“正是,老五媳妇我并没有见过,如今看来的确是一表人才。听老五说,你书读的不错?”
庄锦忙回道:“只是跟着兄弟们一起进的官学。”
“不必自谦,听说连林阁老都夸你呢!”皇后满意的点点头。
祁垣小时候在皇后身边养过几年,感情自然比其他皇子更亲厚些,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婚事上到底不便多说什么。这门婚事,皇后一直觉得庄锦的身份低了,又是一直在外读书的,定不如女子体贴。如今见着庄锦,也觉得这门婚事不见得就不好。
庄锦见着皇后果然如祁垣所说,端庄大方,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看向祁垣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柔和。皇帝一般样貌,但是很是有威严å,虽然如今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但是依旧让人不由自如想要低头。更不要说不笑的时候便是不怒自威,更叫人敬畏。
早有宫人备好了茶,见皇后点了点头,便立刻奉上来。
庄锦先端起一杯,恭敬的到皇帝跟前跪下,双手敬上:“儿臣给父皇见礼ึ,父皇请用茶。”
皇帝ຓ接过茶喝了,又叫拿上准备好的赏赐。东西并没有什么เ稀罕,都是内务府备好的,不过是些如意之类的吉祥之物。
再到皇后,也是十分痛快的接过茶喝了,又嘱咐道:“日后你们要琴瑟和鸣我瞧着才欢喜,老五也二十多岁了,只有玥儿一个,子嗣上也要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