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托小叶关照ั,背上这个外号。后来传开,有好事者时时跑过来,像唱戏文似的拖长调子问:“祥子呀——,今天去哪出车啊——顺便载一程,不知——意下如何?”或者就餐时有人凑来,先往餐具里瞄瞄,后像个行家似地推断说:“祥子的生活依然很艰苦,看样子,虎妞暂时还没嫁给祥๷子。”

我无຀奈说:“大哥,现在真很困难呀,要不,你来试试。或者您先下车吧,都老牛破车了。”

小叶后来终于忍无可忍,对我们直叫嚷:小孩子懂个屁呀!加上这股不受旁人骚扰,一往如前๩的锐气,我越对他佩服不已,相信其实傻到极点也是种了不得的智慧。小叶瞪我一眼,放狗屁!

“怎么?”我反问道,唠叨几句以示不满和抗议,“人都被骗过来了——兔子不来屙屎,我却来了,难道说几句感叹就不行了?!什么世道!”小叶摸摸鼻子,一脸不屑地走了。事后我想,仅仅在语言上有所表示还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愤懑,悔不该当时没补上一拳。

那时我受到宿舍推销伪劣鞋的小贩子坑害,乐滋滋享受这人甜言蜜语般恭维,继而贪图一时痛快,买了一双水货。该鞋鞋底好似一个个填不满的沙坑,凹凸不平,为保持身体平衡得花费许多力气。一天多来回几次,脚杆会隐隐作痛。时而激愤几句:“王某不幸,惨遭小人毒手,深受水货坑害。”

那天我们教授把他邀请到办公室。

“打呀!”大家齐势撩起拳头如暴雨般戳下去,打得老沙由”哇哇”大叫,由宿舍跑到เ走廊里直呼“党啊,救命呀”,又被人从走廊以拳头哄回宿舍,大骂道:“这回叫你爹爹,这会儿都没人应了——不好好教训你,你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