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斡斯冈这突然的一问，一直因头人的静默而惴惴不安的知事喇嘛，竟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茫然地张着嘴望着斡斯冈。斡ท斯冈回过头，望了一眼知事喇嘛：“我在问你，我们的灰姐伤得怎么เ样？”“灰姐伤得怎么เ样？没，没有伤。”“没有伤？”与斡斯冈稍后一马头的得莫西不禁有些讶然地问道，“你是说你们的那条叫做灰姐的藏獒没有伤？”“是的，中贡布尔头人。”“这怎么เ可能！”得莫西轻轻地嘀咕了一声。斡斯冈则ท再也不说话，仍默默地任马向前跑着。“上人——”突然，后面的知事喇嘛有些惊恐地叫了一声，“你听。”斡斯ั冈与得莫西同时勒住马僵，掉转头，望向知事喇嘛。“你听，上人。”知事喇嘛ใ见两位头人都转过了头，便返身用手指着远处道。于是，一行三人就都放眼向远处望去。只见暮影中，一骑正向他们飞奔而来，边奔，那ว马上之人边大声地叫道：“等一等——”“是上贡布嘎尔管家。”得莫西最先听出了是丁二烯萨的声音，“斡斯ั冈，是奚古扎的管家。”斡ท斯冈没有回应，但他何尝没有听出是丁二烯萨的声音？只是，他大脑แ在急地旋๙转，不知如此追将上来，他究竟想干什么。说话间，丁二烯萨已驱马到了近前。“二位上人，请等一等。”斡斯冈双手抱拳拱了一下：“上贡布嘎尔管家，不知叫住我们有何贵干？”“二位上人，关于红獒……”斡斯ั冈与得莫西不由对视了一眼，然后没等喘息着的丁二烯萨说出后面的话，接道：“请转告你们头人，我会赔一条獒王给上贡布嘎尔的。”“是的，下贡布嘎尔头人说话掷地成金，说赔就一定会赔一条给你们的。请不要多言了，我们还要赶路呢。”得莫西怕丁二烯萨说出一些什么其他来，所以也忙帮腔道。丁二烯萨忙坐在马上额了额手，说：“二位上人，你们误会了，我们上人差我来，是想说……”“什么也不用说了，我说赔，就一定会赔一条獒王给你们。”斡斯ั金不耐烦地打断丁二烯萨。得莫西见丁二烯萨脸上的尴尬表情，侧过头劝道：“下贡布嘎尔，还是听管家说完吧。”“多谢。”丁二烯萨冲得莫西额了下手，然后转向斡ท斯ั冈，“我们上人为刚才的粗暴举动非常后悔，因此特差下人我追上二位，务请二位上人看在以往共同战斗的份上，原谅我们上人。”一听是这事，得莫西心中的一块石头“砰”一下落到了地上，望了一眼斡ท斯冈，那意思是刚才应该听他说完就好了，现在好吧，承诺赔他一条獒王，怎么เ兑现？赔一条藏獒倒是可以，可要赔一条獒王，谈何容易？不要说藏种的纯粹，就那训练，也不是一日之功啊。见得莫西望着自己不言不语，斡斯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仍响亮地对丁二烯萨道：“请转告你们上人，我们并没有见他的气；另外，我说过要赔你们上贡布嘎尔一条獒王，就一定会赔，也请一并转告。”“是呀，我们并没有生谁的气。”想想，得莫西觉得似乎说得还不够到位，又补充了一句：“难道我们头人气量就那么小！你请回吧。”“那ว就多谢二位头人了，管家这就回去复命。”望着丁二烯萨打马而去的背影，得莫西久久无语。斡ท斯冈见得莫西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笑了一下，道：“再大的事，也没有贡布嘎尔草原大；再难的事，也没有走进巴孕尕奶山难。中贡布嘎尔，我们走吧。”三匹马，在黄昏中，又继续向那无边的草原深处走去……4“上人，中贡布嘎尔临走时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望着中贡布嘎尔头人隐入沉沉的夜色之中，知事喇嘛紧走几步，赶上斡ท斯冈，问道。斡斯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了一眼天上的星星，良久ื才道：“他是说我们贡布嘎尔草原上的头人，是骏马，无论路多险，都会一往无前。”“可是，他应该说……”“你说得够多的了，知事喇嘛。”“是，上人。”知事喇嘛低了下头，尽管他在斡斯冈身后，还有夜色，“可是，中贡布嘎尔为什么对上人您的承诺……”“我说过，知事喇嘛，你说得够多的了。”“是，上人。”“知事喇嘛——”“在，上人。”知事喇嘛一抖马缰，上前几步，马头搭着斡斯冈马尾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