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气得抖,却不知怎么才好。
我去年无心看花灯,是因为ฦ那时在张府,正被“张善人”和管家折磨得死去活来,没有心情去看,可今年我嫁了人,不是奴婢,是自由身,我也该换换心情,高兴高兴了。
今天是昏迷后醒来的第七天。
“张善人”和管家像是做了开心事,笑嘻嘻地走了。
夫人肯定也受不了“张善人”没完没了的娶小,说自己生病,不能待客,躲在房中垂泪。
现在我也像小姐一样,恨不得也是剪了线的风筝,没有线的操纵,自己去寻找归宿。
今年灯会的前两ä天,管家也告诉我,我可以和张府的下人结伴去看灯会。
哼!我恨死了他,我难道还会和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同床共枕吗?我就不答应!看他把我怎么样!
甲午年八月三十日
我知道,今天是小姐三周年的祭日。去年、前年的今天,夫人都到佛堂来拜祭,上几柱香,烧些冥纸,而奶娘还要另带一竹篮的冥器焚化,今年肯定也会如此。
我想,我是凡人,大概是受不了那种刻骨相思的。
我就这么看着,一看就是老半天。
而今,燕子到我住的佛堂筑巢,是不是意味着我从此以后会有好运气呢?
他走进佛堂,我正一本正经地作着每日的功课,一边念经,一边敲木鱼。他进来,我也没停,装作全身贯注没见到他的样子。管家连忙搬来一张椅子,他坐下,对我说:“金莲,停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癸巳年十二月初ม十
雪下得厚厚的,管家也嫌麻烦,不会来监督我,索性我就起床,管它什么念经、抄经的,抓了一把乱ກ七八糟的五谷杂粮,仍然放在那块黑布上,依旧放在老地方,然后就躲在门后观看。
今天奶娘到佛堂来,问我见没见一只小白兔,那是她小孙女的心肝宝贝。两个ฐ月前,别人送了对小白兔给小孙女,那天小孙女用一只小篮子装着带到เ了张府给奶娘看,到假山时,尿急去方แ便,结果回来就只剩ທ一只,他们四处寻找,因为ฦ过了假山,这边是佛堂,没有特许,无人敢过来,所以她的小孙女求她帮忙到เ佛堂这边来找,她孙女说:兔爸爸跑了,兔妈妈一个ฐ人会伤心死的。
18岁是女人最好的年华,可我却被困在佛堂里,枯燥地重复着我不喜欢也不愿意做的事,如果真的在这样的环境中ณ过一辈子,我肯定会疯;其他在尼姑庵过一辈子的女人,是真的心如止水、心甘情愿地度过一辈子吗!
这时坐着的“张善人”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凶巴巴地说:“那你为ฦ什么害死小姐?”
整个ฐ张府,不用说门口前张灯结彩,窗上、墙上到เ处是剪成各色的“喜”字;什么“鸳鸯戏水”、“和合二子”、“百鸟朝凤”的喜庆窗花,更衬托出张府的喜庆景象。
看来,除了陪小姐叹气、流泪,我也是别ี无它法了!
我问爹爹:“爹爹,娘去哪儿了?我还要娘教我绣花、识字!”
哦,嫂子的日记。
王婆贪财,与西门庆勾结,毒杀武大郎,泯灭人性,罪有应得,受到剐刑。
我似不信的样子,武大郎说:“我就知道你不信,我没有告诉你就是这个原因。张老汉说的你信不信?”
我是第一次听见武大郎还有个胞弟,且这么了得个ฐ人。张老汉口里说出武二郎的大名,使得满口下流话的浪ฐ子们居然客客气气请张老汉多多美言,前倨而后恭的样子实在令人不齿!而且武二郎的名头居然让这伙地痞流氓闻风丧胆,保证再不前来骚扰。
我是第一次听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伟男子,这样的好汉,不是凭金钱与权势,而是凭自己的名气,就能吓退一伙地痞流氓,而这样的伟男ç人,竟然与自己成了一家人!真让人高兴;明知张老汉的话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但我却宁愿是真的,那就是“武二郎不日即将回来看哥嫂!”但愿是越早越好,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