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陪你打架？”沐雩嗤笑一声，把他拦了下来，“你用哪只手打的安之？”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摸到顾ุ雪洲的脸，她这一把摸了也有点讶然，手感着实好，凉凉滑滑的，说是剥ຓ了壳的鸡蛋，又没那么เ软，说是暖玉，又没那ว么硬，恰恰好介于中间，柔而不腻。她在自家的葳蕤阁，那么多水灵灵小姑娘的脸蛋她可是摸多了的，这比较起来，顾雪洲的脸也是称得上好摸的，不禁收起了调戏的心思，是真真地想问问顾雪洲用什么保养皮肤的了。
“安之，我攒了有一百两银子了，我们打张拔步床吧，这些钱可以打张鸡翅木的了。”
“你这样没吃官司吗？”沐哥儿问。
有人觉得他可怜，也有羡慕的，“又去开小灶啊？”
顾师傅察觉到不对劲，沐哥儿的衣服上片片脏ู污，头发也有点乱，待走近了，他更是一瞬间就感觉出沐哥儿身上的……杀气，他脚下顿ู了两步，才继续走过去。
顾雪洲愣了下，难道是输了？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顾ุ师傅打架输过。他看看顾师傅，标准大夫的打扮，还是儒雅款的，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而那ว个金色眼睛的白皮和尚，人高马大，穿着宽松的僧袍都能ม看出他魁梧的身材。唉，毕竟拳怕少壮，看来顾师傅也老了啊……他想着，不禁唏嘘鼻酸。
柳三娘子偏过头去看，眼角却瞧见一个ฐ人影。今天的应巧仪式结束，来围观的人们也渐渐散去，柳三娘子回过头，那边有个小孩子从容地坐在高高的假山山顶上，脸上戴着一副狐狸脸的面具，用朱红色颜料画着狐狸细长上挑的眼睛，好似在讥讽嘲笑，她不知怎的，看了觉得有点不舒服。
“嗯，我们沐哥儿真厉害。”顾ุ雪洲也只是随口一问，又给沐哥儿的头发抹上茉莉香的发油，耐心地用密齿梳一下一下梳到เ通顺。最后把小家伙弄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了，才塞进被窝里，“你先睡觉吧。”
“顾ุ小东家。”伙计打了个招呼，摇头说，“不是我们养的，不知道哪来的野猫。”
陆夫人想起一件事，“那那个孩子的父母亲我们还帮着找找看吗？”
她想见见顾雪洲，可是既ຂ没勇气，现在顾雪洲不是她姐夫了，她不好意思总是来却不买东西，因为二姐姐的事家里近来拮据，她也是攒了好久才有点钱可以踏足顾ุ雪洲的铺子。
顾雪洲点点头，站起身，“那我走了。”
沐哥儿抬头看了顾雪洲一眼，瞧丑八怪满脸期待的，抿了抿嘴唇，“嗯，那个举ะ人老爷是个山羊胡子的老伯伯，给我们讲学了一刻๑，还问了我好几个问题，又夸我字写得好。”
小镇上有个老秀才，屡试不第，后来便心灰意冷放弃了举业，回乡开了个学堂，不说多有学问，给黄毛小儿开蒙还是绰绰有余的。顾ุ雪洲用一根火腿二两茶叶还有一两ä银子作束脩，在学堂里给沐哥儿要了个座位。
“没人害我……是我自己不小心中毒的。”顾雪洲说。
顾师傅皱眉咋舌：“问题是这个吗？我是说这个孩子本性狠辣冷血！你听懂了吗？”
王杓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撞到了人，转头正要道歉，“对不……啧，怎么เ是你？”
顾雪洲随着顾师傅和官府的官兵一同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沐哥儿扑腾挣扎，脸憋得通红。
另一路人问：“这是谁啊？”
孩子犹豫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从柱子上溜下来，一下来就马上扑进顾雪洲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警惕地看着其他两个ฐ人。那ว两个老家伙，一个说要送他回戏班！还有个ฐ伸手就把他抓住了！
外面的雨停了。
顾雪洲垂头丧气地回房间，翻看了下，东西倒是没丢，他坐下来，嗅到那个孩子残留在房间里的梨花香气，喟然长叹一声，不由地担心起来。
顾雪洲又仰起头，再看一眼，梨树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ฐ小小的身影——那ว是个ฐ身形六七岁左右的孩童，鸦黑的长发沉甸è甸地披散着，衬得一张小脸比身畔的梨花还要苍白，裹着一身过于宽大的粉色水袖戏服，身子单薄的仿似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走。如画的眉目艳极冶极，雌雄莫辩，漂亮的顾雪洲一时也移不开眼睛，那孩子似乎ๆ注意到他，垂下羽睫，用两丸黑水银似的眸子看了顾雪洲一眼。
沐雩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隐约听到了心底似乎有颗种子要发芽破壳而出，可还挣扎出来，看不清形状模样……好像不对，好像又是对的……
鉴明自然也在李府歇脚，这几天杨烁也不跟沐雩练功了，只围着他的大师兄转，玩那两只漂亮的鹰隼，两人如胶似漆的。沐雩默默看着，自顾自地纠结了好几天，趁杨烁独个儿时悄悄问他：“你……你大师兄怎么เ亲你啊？”
杨烁一脸迷茫，表情好像在说“有什么不对的吗？”，反问道：“你和你师兄不这样吗？”
这人脑子真的是豆子做的吧！沐雩瞠大眼睛，半晌无语，“……我没师兄。”
杨烁一副“你没师兄好可怜哦”的神情，道：“那难怪了。”
沐雩：“……”他扶住额头，觉得脑แ子被塞了很多东西进去，比读了一整日的书还要叫他头胀作疼。
——这算怎么เ一回事呢？
他们抱一下就罢了，怎么还亲上了呢？那难道不是夫妻间才能ม做的事吗？不是男的和女的才可以做的吗？男ç的和男的之间……怎么เ可以那样子呢？这是对的吗？看杨烁那个态度，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是他大惊小怪了吗？可能只不过是他们师兄弟感情好？就像……就像他也总是时不时地想抱抱安之的，只是想抱抱他而已，抱着他就觉得心里舒坦，还有时也会想亲亲安之ใ。
那大概，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吧，没什么เ好大惊小怪。沐雩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抱臂胸ถ前，总结地想，强行给了自己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接受。他站在来，掸拂开身上沾到的灰尘，若有所思地回家去了。
沐雩心烦意乱ກ的，因为心里想着事，忘了敲门便推门而入了。
“沐哥儿？”
他走了两ä步，被一声呼唤唤过神来，抬起头，登时愣住了。
房间里摆着一个大大的浴ภ桶，地上还有些溅出去的水渍。顾ุ雪洲侧着身站在衣架子边，身上松松挂着件亵衣，长发湿淋淋的滴着水，把他衣服后背的布料都打湿了，贴在身上，若有似无地露出雪白的肌肤。
沐雩只觉得心头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叫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顾雪洲浑然无觉，看他后退，笑道：“害羞吗？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洗澡呢。回来正好，帮我擦下香膏吧。”说着走去床边，把长发拨到胸ถ前，背朝上躺了下来，“药膏就在桌上，绿色竹罐子那个。”
沐雩心猛跳起来，像是一滴水掉进油里，噼里啪啦地炸开，又烫又痒。顾ุ雪洲脱了上衣，趴在灰绿色草编凉席上，一截腰肢微微下陷，纤细的不过一掌之ใ宽，再往下线条隆起，勾勒出一道曲线，被遮蔽在亵裤ไ下面，他等了一会儿没动静，转头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沐雩这才如梦初ม醒般，沉默着走过去拿了药膏，挖了一坨擦在顾雪洲的背上，把淡绿色的香膏轻轻推开。
这是他新写的配方แ，加了薄荷、冰片、艾草等等，擦上去清清凉凉的，专供夏日用，顾ุ雪洲美滋滋地道：“这是我新制的香膏，还没卖呢，按理说会有消肿止痱的功效，不知是否真的如我所想，用得好了再拿去卖……”他想象着到时这个ฐ香膏摆上货架之后被客人们买走，铜板银子哗啦啦流进他的小钱柜，便忍不住自己偷笑起来。
自己偷偷美了一会儿，顾ุ雪洲感觉到เ沐哥儿在自己背上游走的两只手，有点太轻了，像羽毛拂过一样，反倒让人发痒，不禁说：“太轻了，没关系的，稍微重点吧，又不会擦破皮。”
沐雩呼吸一窒，手下的触感太美好了，又滑又软，他忍不住注意到เ顾ุ雪洲肩膀上有一颗细小的黑痣，让他格外在意，忽然很想很想俯下身去亲吻那ว颗痣，咬一下他雪腻般的肩膀。明明香膏里加了薄荷，让他掌心发凉，可他的心头却在炙热地发烫着，一股熟悉热流直往小腹下冲。待到เ安之转头看了他一眼，听到安之说“重点吧”，沐雩忍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来，扔下东西，像在躲避着什么似的转身快步跑走了。
顾雪洲：“……？”
他茫然无措地看了沐哥儿离开的方แ向，愣愣地想：我又惹他生气了吗？我做了什么吗？
※※※
07
两年前沐哥儿就发现自己那儿能举ะ起来了，他自小经历过许多事知道男人在成年后那玩意儿就能硬了，所以也没大惊小怪，偶尔有反应，他也自己解决了，并未让顾雪洲知道。他这几年逐渐发育，倒琢磨着安之是不是因为中ณ毒的缘故发育不好，因为小时候他们在一个浴ภ桶洗澡，他也看到过安之的雀儿，不大不小，不但是粉色的，而且光溜溜的连一根毛都没有。
那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可他不知道为什么เ突然想了起来。沐雩在书房里偷偷解决完了，将帕子随手丢了，去净了手，转头又遇见了顾ุ雪洲。
顾雪洲已๐经穿好了衣服，可沐雩却有种他和几刻前一样衣不蔽体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错觉，莫名其妙脸上就烧起来。顾雪洲看他脸颊绯红，“生病了吗？”伸手就要去摸他的额头。
沐雩几乎ๆ是跳着躲开他，又想起晚上要和顾雪洲一起睡觉，突然怎么也无法安然处之了，急急地说：“我找顾师傅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顾ุ雪洲：“啊？什么เ？”
沐雩：“不可以吗？”
顾ุ雪洲迟疑地点头：“可以……你顺ิ便找顾师傅把个脉ำ吧？脸色看上去不大好。要带衣服吗？我给你打包吧。”
沐雩硬邦邦ะ地拒绝道：“我自己准备就好。”说完，看也不敢看顾雪洲，逃也似的地又跑了。
最近沐哥儿真的很怪啊！顾ุ雪洲想着，转过头，看向书房，刚ธ才沐哥儿在书房里一个人做什么呢？他走进书房，嗅了嗅，闻到一点点腥檀的气味，走过去，桌角下面装ณ垃圾的簸箕里堆着写废的纸团，顾雪洲蹲下来，翻找了下，找出一块帕子，揉皱成一团，里面黏着什么，他打开来看，帕子上沾着稠白的浊液。
顾雪洲：“……”
难怪沐哥儿最近那么เ奇怪……原来是长大了再跟他害羞啊，男孩子总要有这一遭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呢？不过症结了就好，下回好好地和他聊一聊，开解他一下，给他讲讲生理课。这大半天的就手淫，对身体不好啊。唉。
沐雩也不是第一个在顾ุ师傅家过夜了，早先他刚被顾ุ雪洲打包塞到顾师傅家练武时，顾雪洲还没有搬过来，起初几天他闹着要回去，被顾ุ师傅按着头调教，日日累得倒头就睡，稍驯之ใ后，若是将当日顾师傅布置的练功功课都完成了，才可以被顾雪洲领回去。
翠微山房小楼有个房间是专收拾出来给他住的，还常备着几件换洗衣服，被褥也是一直备好的，拿出来就可以睡了。他辗转反侧到了三更，不停地想起顾雪洲的脊背和腰肢，怎么也睡不着，便从床上爬起来出去走了。
夜云叆叇，月光如练。
他走着走着，看到一抹光。有个房间里灯还未熄灭，里面还幽幽亮着光，散发出来，在这夜里仿佛用光雾铺成一条道儿在引人过去……好像是杨烁的房间？
隐隐约约听见几个怪声从里面传出来，忽高忽低的，沐雩好奇地走过去，他脚步轻，连一片叶子也没有踩响，大着胆子从窗户缝隙往里看——
（……省略21้39字）
沐雩着实大开眼界ศ，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可以行那ว敦伦之礼的吗？是这样子做的啊……
他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了，想着刚才瞧见的鉴明和杨烁师兄弟的事，翻来覆去，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梦里仿佛回到了下午，安之赤裸地背朝上躺在床上，衬着灰绿色的席子，仿佛叶片上的一捧晶莹雪，乌黑的头发挽到一边，曲颈的线条犹如天鹅饮水似的优美，他蓦地转回头，那ว般神情地凝望着自己，那双眸子水雾雾的勾着他，绛红的嘴唇轻启，柔声道：“沐哥儿，过来，摸摸我好不好？”
他就像鉴明对杨烁做的那样对安之都做了一遍，可怎么เ也泄不了，身体里一团火簇着，一忽儿一忽儿地腾起，摇曳着将他的欲望灼烧地越来越旺盛。
然后他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是在顾师傅家的客房，只一个人在睡觉。
对顾雪洲的绮思之间最后一张薄纸在这一夜之ใ间被燃烧干净，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求，为什么他会因为安之叫他成亲而生气，为什么他想要独占安之，为什么เ他总是想要亲吻安之。
这份感情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เ时候开始不一样的，但既然知道了，他想要的是顾雪洲这个人，他的全部，不仅仅是他作为ฦ兄长对弟弟的宠爱，而是更加炽热的恋人间的爱意。他想对他做更多的事情。
不知怎么เ的，沐雩忽然想起杨烁问他的话：“你和你师兄不这样吗？”
……他没大师兄，但他有个ฐ大哥哥。他亲亲爱爱的大哥哥。